第318节

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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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阳舟最后深深看一眼浑身浴血的白衣少年，咬牙大喝一声，扭过头去背着裴烬俯冲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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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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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尽是血腥气，粘稠的风扑上面门，裴烬已没有力气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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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向来心胸广，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可这一次，拜托你一定要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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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侥幸你真的不怪我——代我好好照顾流华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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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辈子再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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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轻得不能更轻的声音湮没在腥风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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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视觉尚未恢复的那些杂乱沉郁的日子里，裴烬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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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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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为修炼裴氏秘术不要命地耗费精血，云风惊讶问他：“你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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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年少轻狂，他不屑嗤笑：“年纪轻轻，活都还没活多久，怕什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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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风也是这样大，枯黄秋叶摇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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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劝他，他满不在乎：“活那么久有什么好，万事有尽头才显得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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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不求长命百岁，只求惩凶除恶，在世的每一日都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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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贪生怕死的人附庸风雅，秋日里摇着一把折扇，煞有介事摇头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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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有志，我志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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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勉强争些寿元，陪在流华师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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