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好半晌,才想起他似乎叫做不周。
不周,做事真是从不周到。
看吧,这么简单的事也做不好。
我那时候究竟为什么会喜欢你?
徽音剪了灯花犹觉不够,让人折了花苑的绿梅,又觉不香,负气将花枝抛到地上。看它一路歪歪斜斜,滚过地上成片的软红,靠向一只皂黑的云履。
她诧异地抬起脸,迎上一对奇异的金瞳仁。
卷帘依次垂落,日影错落地横在玄色的袍子上。
年轻的将军披着一头蜷曲浓密的黑发,发尾还在往下滴着水,略显局促地站在花树后。那双直直望向她的眼睛,落在尘世之间,明亮如初升的朝阳。
半梦半醒之间,徽音惑然地喃喃,“不……”
光照方寸之地,不化的积雪落进秋夜的火炉,冰寒转瞬消散,凝作云堆般缥缈的轻烟。
耶律炽却是会错了意,眉头疑惑地轻皱。
他本来有很多话想说,然而这一束渐而温情的视线,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击破了他脆如绢纸的护心镜。
徽音察觉到自己的失言,来不及懊恼,只能转向另一个方向,“不——不要停。”
其实她本不必再这样小心翼翼。
入宫第二年她就不再梦见不周,等到了第四年,她连不周是谁,都要侍女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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