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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啦,横竖人还在这儿,一时半会跑不了。
等回了宫,再让姬无难好好地查一查。
这样安慰着自己,浑身松泛下来,她抓着袖子瞅了瞅,连连称赞道,“好看!”
从没见过这副模样的晏玄呢。
晏玄随她的意,抬了手臂让她把玩。他生得高挑,徽音嫌摸不着,伸手按住他两片瘦削的肩,晏玄便照着她的意思弯下腰来,由着她捏了捏翼善冠上两只双层黑纱敷面的折角。
徽音嘴里还在调侃,“兔子耳朵。”
他往外头瞥了眼,一扇门扉隔绝所有视线的窥探,余光扫过去,很快又不着痕迹地收回来。
实在是稀罕,晏玄不无纳罕地想,她什么时候和这人搭上关系了?
见她没有提及的意思,似乎只是一次无足挂齿的萍水相逢。
不重要吗?可她又在那人离开后露出那样的神色。
他的心仿佛烧起来了,边缘枯脆,似乎一抿就能搓出腐烂的疮痂来,徽音就像荷塘里断了根的浮萍,想要抓住她,只能在湍急的秋汛里渡水而过。
若他是另一支无根之萍,尚能与她在颠沛后重逢。
可他不是,他们都不是。
晏玄将翼善冠摘下来,绉纱裹着的头发,顿时黑鸦鸦地落了一肩。他低着头,光线被落回原处的帘帷削去一段,并不十分明亮,照在他身上,却有种伶俜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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