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轻浮不庄,刻意躲避大夫灼人的视线,这回是真的在心里哼着琴曲,自然都是歌咏爱情的欢快调子。
伊黄粱暗叹一口气,转向门边的阿傻。
“都说了叫你放下那锅死鱼。”伊大夫冷哼:“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么?”
阿傻想了一想,打着手势。“……没有杀他。”
“是不自量力!”伊黄粱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聂冥途是何等人物?他徒手便能将你撕成两丬,甚至用不着《青狼诀》。面对这样的对手,你能有一次机会,便是祖师爷保佑了。你把这个机会用哪儿了?”
阿傻明白大夫问的是头一刀。“颈脉。”
“……为什么不是咽喉?”
“我没把握,砍下首级。”少年在身前虚空处,以缠满绷带的小小手掌,精准比划出妖人兽首的尺寸,然后撮起左拳,搭扣住拇、食二指,将拳头攒成了人面子大小,模拟狼首的喉结,置于虚幻首级的颔下,以右手食指,沿着左手的拇指丘滑至腕间。
这不是什么约定俗成的比拟。伊黄粱能立时会意,明白他指的是聂冥途的颈椎骨,完全是因为少年掌握的“精确”二字──从尺寸、形状到位置,全都准确得无可挑剔。
“我的刀,切不断这里。”阿傻放开了身前并不存在的模型,按着自己的颈动脉。“从这里,能切得最深。”
伊黄粱露出赞许之色。他一直都知道,他是绝顶的材料。有这样的徒弟,世上没有师傅能够睡得安枕。“倘若不是巧合,这一刀我必须夸奖你,计算得越精密,越容易成功。可惜绝大多数的武夫都不懂。
“你的膂力、内息,确实不足以对抗聂冥途,有自知之明很好。但喉管本是人身要害,纵以《青狼诀》神异,也无法使它坚如角骨;相对于他处,仍是最柔软,仅次于眼珠。”
阿傻若有所思。伊黄粱给了他思绪运转的时间,这才娓娓续道:“你知道只有一刀的机会,仔细观察,挑选最佳的方案出手,这是你能存活到现在的原因。但,你若以同样的一刀斩开其喉管,你就还能再出一刀。专注不是赌博,决心也不是,你的方案还能更好。”
至于为了救人,冲上去乱刀飞斩,伊黄粱就没什么好话了。阿傻被羞辱得体无完肤,伊黄粱对于面无表情的少年毫无同情心,既不会被激怒,也没有息事宁人的打算,骂足了份量,指着医庐角落的一座大灶,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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