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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雨色颔首。“气血相连,下接地气,等阵形大成,地气与符篆自成系统,施术者与之相连的气血自然中断。可咱们只有俩,占死了龙虎二位,谁去启动风位云位的术式?只能强行切断连结,再打二桩入地。”
“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耿照知他不喜废话,问得直接了当。
“不知道。”聂雨色耸肩。“我钻研术法迄今廿二年,所做一切准备就是为了避免发生这种鸟事。走火入魔、经脉尽废,又或筋出血竭……反正就是之类的。要不我们现在把东西一扔,当作没这事好了,走多远算多远,典卫大人以为如何?”
耿照摇了摇头。
“山下有萧老台丞,另有南宫损尸体和诸多证据,不能舍弃。况且殷贼一旦脱困,‘分光化影’之前,能逃多远?”
聂雨色闻言一笑,又耸了耸肩。“那只能卷袖子撸啦!你到龙位……就是西边那枝桩去,待我落桩后,便轮到你。”
耿照点头欲走,忽然想到什么。“隔着血祭阵,怕听不见你。要不约定什么暗号,或以数数计时,以免相误?”
血祭之阵的“迷雾”眩惑五感,耿照随他绕行四边时,便察觉隔阵的对向难以望见,连声音的传递也极模糊,明明不过相隔数丈,倒比对着真正的浓雾更要朦胧不清,故有此问。
聂雨色不觉失笑。“数数的法子,只对龙位有效。”耿照一怔,登时会意。
贸然切断虎桩的气血连结,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又要耽误多久,约期毫无意义,只能随机应变。“……接过内阵的血绊后,迷雾消淡,喊大声点还是听得见的。不过你说得有理,我会唱支歌儿什么的,让你知道该动手啦。”
那也意味着血祭的羁縻效果将次第减弱,殷横野随时可能破阵而出,将二人立毙于指风之下。
耿照点头,本欲抱拳称谢,话到嘴边却觉无味,鼻息一吐,迳道:“我知你不待见我,不在意我的道谢和道歉,我就不惹你了。就算今日死在这儿,我很高兴与你并肩而战。聂二侠,后会有期。”
聂雨色哈哈大笑。
“没死成的话,请你吃酒啊。”
耿照头也不回,转身奔去。
聂雨色计算着少年的步幅,整座阵图布置处,在他心底有个具体而微、钜细靡遗的立体阵图,纤毫毕现,连一丛杂树、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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