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隔着另一人的视野,只得她无谓的一瞥,再没有下文。
微光映照在他身上,勾勒出高大宽阔的身形,又从他胸膛背脊穿透而过,如同穿过厚厚帷幕,微不可察地映照他身后的晦暗。
这分明不是在世生者应有的身躯,他也委实不能算活着,可在那如同虚影般的胸膛,错杂如晶管般的脉络之中,一颗虚幻到近乎透明的幽黑心脏缓缓跳动。
“咚——”
“咚——”
如远古沉雷般的声息,昭示这颗虚幻心脏的不息跳动,砰然过一千年。
在不息的砰然间,不知从哪混入一声叹息。
“陇头梅又要开了,”他低低地说,好像在用心说给谁听,“你现在还想看看吗?”
“咚、咚咚——”
第11章 陇头春(六)
——卫朝荣是个很奇怪的人。
曲砚浓高高坐在阆风苑的首座上,若有所思地琢磨着。
说来也很荒诞,他们曾风前月下云雨高唐,可直到卫朝荣葬身冥渊,曲砚浓也不曾觉得自己了解他。
她一向不乐意承认她在乎,夏枕玉明里暗里三推六问,曲砚浓也从没解释过她与卫朝荣到底算是个什么关系。
毁去魔骨、从炼气期开始修仙道的那些年里,曲砚浓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上清宗,每当夏枕玉问她:以你的脾气,竟然也会对人垂青钟情,你其实不像是你自称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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