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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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巫族有一恶习，他们会在心上人身上种蛊。若是两情相悦，便种鸳鸯，此后哪怕相隔千万里，也能心有所感寻回所爱；若是单相思，便种白头，将相思之苦移给被相思的人，要他尝爱而不得之痛，永世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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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易断，只要其中一方不再动情，此蛊便不再作数。但白头无解，两厢折磨到白头，除非种蛊人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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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叹崔意星满腔真心错付，至今却仍不死心。她要与赵江眠彼此折磨，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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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松晏叹声：“凡人还真是奇怪，明知是错还要一错再错，死不悔改，最终害人害己……偏偏又叫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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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万霄捂着他的眼，语气淡漠：“情之一字，最为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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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分人，”松晏忽然转身，额头蹭过他的唇瓣，却毫无察觉，依旧乖乖地闭着眼，“我师父和师娘之间的情就不伤人，他们日日都黏在一起，我从未见他们吵过架，更遑论像赵江眠这样受尽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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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万霄垂眸，稍稍退开几步：“你师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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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赵可姿从两人身体里穿过，打断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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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晏睁开眼，眼皮红肿刺痛，眸子血红。他面色发白，眼前飞沙走石，尸横遍野，染血的旌旗轰然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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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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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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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中，他难以辨清那是谁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声嘶力竭，万里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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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晏怔然，眼中渐渐湿润。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脚下尸骨成堆，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大漠之上白骨皑皑，久寻未果的焦急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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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忽响起轻叹：“松晏，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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