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池深广,以整块青玉砌成,注满琥珀色的琼浆玉液,馥郁的酒香终日不散。肉林则由无数精铁枝桠构成,悬挂着刚刚炙烤好的羔羊、鹿脯、珍禽异兽,油脂滴落,在下方特制的炭槽中滋滋作响,香气混合着酒气,浓烈得令人窒息。无数绝色女子,或来自江南水乡,或来自西域戈壁,或清丽如莲,或冶艳似火,皆身着薄纱,嬉戏于酒池肉林之间。丝竹管弦靡靡之音昼夜不息,莺声燕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令人沉沦的网。
而那迦陵,无疑是这张网的中心。
反正自那之后,她总能轻易撩动皇帝心底那根慵懒的弦。当尘君亭偶尔被窗外渐亮的天光刺醒,想起要去早朝时,迦陵便会如蛇般缠绕上来,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
“陛下,这鲛绡帐暖,芙蓉春深,何苦五更寒露,何必听那些老头子的聒噪?”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骨头发酥的韵律。
“何况大乾强盛,何人敢乱?”
尘君亭望着帐顶流苏,眼底深处,墨绿色、暗红色、暗蓝色,三色光辉接连闪过,疲懒乃至不屑和轻蔑之色也在他的脸上展露而出。
这使得那些堆积如山的奏章、边关的塘报、各地的民情似乎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是啊,朕都辛苦了半辈子,这如画的江山,这温软的美人,难道不该好好享用吗?
更何况朕的江山何人敢乱!?
于是,他再次沉溺了。
迷楼的欢宴通宵达旦,早朝渐成虚设。即便偶尔临朝,尘君亭也表现的心不在焉。
更有甚者:迦陵倚在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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