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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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来，她一手捂脸，一手压裙子，额前飘扬的碎发无空管辖，肩膀和小腿暴露在外的皮肤白得刺眼。竟有种破碎而混乱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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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尧摁了下喇叭，周小谜上车，坐到副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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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周小谜上车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只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整理好蓬蓬的蛋糕裙，安全带又寄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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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好。”程希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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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过身，帮周小谜拉了安全带，“咔哒”一声，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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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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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程希尧看了她一眼，看得出她在极力忍耐哭泣，小声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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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止血，又是擦泪，好一顿收拾，才把脸上弄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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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谜小声道：“不是。”她再一遍仔细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万分肯定地小声说：“完了，得破相了。”说完，眼泪流得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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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尧也看她一眼，确实漂亮。半张脸被纸巾糊着，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眼里还盛着盈盈泪光。应该是很年轻的小姑娘吧，二十出头的模样。以前没见过，不知为什么会做程希雨的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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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程希尧倒是想起，今天台上，就没有他面熟的人。他与程希雨，确实不了解彼此的交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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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为了父亲的股份结婚，低调办个婚礼即可——毕竟名存实亡的婚姻，维系时间可能不会很长。她偏要昭告天下，大肆操办，现场的媒体请了十几家，热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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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理解程希雨今天折腾的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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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尧把车开到最近的b市第五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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