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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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湿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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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完号，周小谜左手摁着纸巾，右手填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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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尧扫了一眼，字儿倒是写得不错。不是小姑娘家的清秀，倒有几分大开大合的洒脱之意，估计练过。周小谜，22岁，居住地，b市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宿舍2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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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急诊室时，血已经止住了。医生检查了一下，周小谜的鼻梁红肿了一块，也有擦伤。保险起见，医生让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骨折。到了缴费机子前，周小谜尴尬地发现自己什么也没带，手机、包包都还在酒店。她眼神望向程希尧，后者替她扫码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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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后把钱转给您。”周小谜不好意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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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尧把手机放回口袋，“走吧，去拍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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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综合信息牌，x光室在二楼，周小谜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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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前面这个男人的淡定影响了她，也可能是刚才在车里哭完发泄了情绪，周小谜觉得自己平静了许多。拍完片子之后，她去了一趟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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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女孩，红彤彤的眼睛，鼻梁上贴着块纱布，妆已经花了。早上做了半小时的精致丸子头也有些乱了，发丝散落在脸庞，头皮也被扯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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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拆了，重扎一个简单的高马尾。再拿纸巾沾水，稍微擦一下彩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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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急诊的人不多，医生说片子估计十五分钟就出来了，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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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谜从卫生间出来后，程希尧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你坐这里等着吧，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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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周小谜讶异，“您还回来吗？”要是不回来，我没手机、没钱包，可怎么办？问完后又后悔。人家和自己非亲非故，能送自己来医院，已经仁至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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