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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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个……糟糕透顶的世界。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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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提琴的低吟声中，少女来到舞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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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幕升起，露出了摆放在那里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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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摆放着一台老式的计算机，一瓶花，一副静物画，还有一面小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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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绯坐到老式的台式电脑旁，像第一代的女性程序员那样，敲击第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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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a bad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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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看向舞台前、屏幕前千千万万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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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利的目光直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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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毁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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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显现的问题像是一个信号，亦或是烟雾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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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起身，她摔了花瓶，撕了静物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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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镜子，揽镜自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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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静物画，都是关于女性的常见的比喻体和象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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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是一朵花一片云一幅画，就是不可以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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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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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实在承载了太多太多来自他者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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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身体，不像是我们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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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自己也会陷入旁观的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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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像是一瓶花一副静物画，甚至我们看待她时，远比看花看画时更为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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