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慕朝游点点头,“你等等我。”
她抱起木盆,与谢蘅并肩踏入酒肆,听他娓娓叙说这案子的来龙去脉。
“正如朝游你听说的那样,此事是你我误会了芳之了。”谢蘅解释说,“这案子真凶其实正是田家人。从前你我曾谈及过田魏两家的恩怨。事发之后,我便多留了个心眼,派人顺便往田家一探。没曾想正在他家中搜出了毒药……”
慕朝游一声不吭地听着,动了动唇,欲言又止。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蹊跷,虽然有道理,但是不能够说服她。
“那田家人——”
谢蘅轻描淡写:“昨日已经处决了。”
慕朝游一愣,怀疑更如一片挥不去的乌云,横亘在心头。
谢蘅:“此案情形恶劣,既然已经查明真凶,证据确凿,是要尽快给受害人家属一个交代。”
他想了一想,又叹了口气:“不过恐怕还是因为此案事涉我家与芳之两家,那建康令觉得烫手,想尽快结案罢了。”
慕朝游没有再说话。如此匆匆就结了案。恐怕——案件的真相远不如谢蘅说得那样简单。
她心底忍不住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又不论如何不敢再往下深思。
——田家会是谢蘅所找的替罪羊吗?
—
谢蘅一见她神态,便知她不信,他别过脸,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田家的确是他所找的替罪羊。
王道容做事滴水不漏,他找不到纰漏。
他提前打点过建康令,令他无法直接对建康令施压。
建康令口风暧昧,但话中别具他意。若非祸水东引,找个背黑锅的,这事还真不好办。
谢蘅立刻便想到了田家。这家人之前便有前科,正可牵出来做替死鬼。他不是刘俭,喜与寒庶混迹在一处,死几个平民,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但唯独慕朝游。他只担心她会如何看待他。
他派人从陷害,到抓捕,再到定罪的过程走得极其顺利,王道容似乎袖手旁观,未曾插手。这让谢蘅不得不再度怀疑起他的用心来。
他颠倒黑白,草菅人命的事实一旦败露,以慕朝游的个性,她一定不会责怪于他,但一定会谴罪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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