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你受委屈了。”她看着青年狼狈的样子，下意识地说：”这里条件太艰苦了，和上海、香港没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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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洛也不知道上海在哪儿，但她猜想上海、香港肯定比县里还好些，县里又比这里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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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依旧睁着通红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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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一轮咳嗽袭来，他蜷缩着发抖，缓过来后，又昏昏沉沉地躺着，嘴里不知道念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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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准备去换冰袋，青年一把拽住她，气声很重：”我??想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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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手？在哪里？好像也只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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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一下红了，伸腿把瓦罐从墙角踢出来：”你自己来吧，这个尿壶是小魏的，她没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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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点点头，扶着炕沿坐起来，晃晃悠悠地翻身下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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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他站稳了，连忙躲出去换冰袋，不让自己听到男人解手时奇怪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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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噹”，金属腰带解开的声音顺着煤油灯的光鑽进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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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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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没能逃过这怪声，于是更用力地敲冰，想把这声音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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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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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闷响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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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她顾不得别的，一把推开破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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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倒在地上，腰带还没扣回去，那条棉裤也落到小腿下，头发散了，样子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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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起来吗？”她问：”要不要我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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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没说话，深吸一口气，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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