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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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把辫子撩到胸前去，双手揪住毛坎肩的两边，慢慢向上卷，一直卷到腋下。他双臂一撑，毛坎肩就掠过头顶，露出沾了点灰的米白色衬衣，那条辫子也被重新撇到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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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细地咳嗽，后背一起一伏。嬴洛看到他在解衬衣扣子，一颗，两颗，衬衣越来越松，直到他左手捏住右手的袖口，将右半边衬衣脱下，然后是左半边，最后衬衣完全褪下，露出他挺直但瘦削的后背——后背上有一道结痂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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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吧，还暖和吗？”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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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冷……咳咳……你这里很乾净，很温暖。”青年顺从地趴下，把辫子压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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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洛看他的身体实在漂亮，得寸进尺地说：“我能跨在你身上不，不碰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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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成舒的语气很松快：“别把我肚子搞大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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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洛就跨到他腰上，半跪着，拿着蘸了豆油的饭勺，思索从哪里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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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书上説的，先从脖颈开始。饭勺下去，陷进有弹性的皮肉里，她想变成勺子，也去亲亲青年漂亮的后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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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勺沿着漂亮的脊背，一点点下滑，到了那条横着的伤口就避开，一直游走到尾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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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脊背真美，像林子里的松树苗，肌肤又光滑平坦，即使出了紫色的痧，也显得像过年装饰用的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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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你看了我的笔记？”成舒开口问：“咳……你不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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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我单手都能把你拎起来。你后面这一道，怎么弄的？是城里的红卫兵吗？”嬴洛手上力气大了些，身下的青年哼了一声，弄得她心里像被跳蚤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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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思了一会儿，久到嬴洛以为他又不清醒了：“阿洛，我朋友……被人打死了，我去救他，也挨了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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