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没死成,糊里糊涂被人放出来,塞上火车,就到你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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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批斗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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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动啊,做拉丁文,希腊文研究……”成舒的声音很小,带着嘶嘶的杂音,很惹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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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反动学术权威了?”嬴洛竪着刮完了,满意地看着他脊背从上到下两条青紫,又顺着他的肋骨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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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舒浑身颤了一下,不知道是咳嗽还是笑:“阿洛……你真是高看我了……还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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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中,她知道他生命中前十年生活在香港,后来跟着52年回国的父亲去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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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他本来身体很好,一度是校游泳队的主将,谁知挨了几个月断断续续的批斗,大冬天站在冰水里招供,就莫名其妙得了肺病,总是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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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不理解,究竟犯了多大的错,才受这样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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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成,你太不容易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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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青年笑了笑:“心疼右派可是要倒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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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照片……那一半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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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写大字报检举导师……我和他割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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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慢慢聊着,一直到青年的背上横横竪竪,都是紫红色的条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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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洛觉得很有成就感,给他盖上被子,跳下床,舀了点热水:“老成,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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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翻过来,喝了一口,呛出半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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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摸摸他的脑袋,发现热退了些,就又换了冰袋,安抚他躺下:“你好好休息,我去巡视林场,别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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