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人间界（三）

人，眼皮也\x1a不抬，随口说：“老鸽子50、嫩鸽子35。你要哪种，我给你抓。”

外\x1a婆：“要一只\x1a老鸽子。”

老板站起来，逮出一只\x1a让外\x1a婆看：“喏，这只\x1a好，我给你处理了？”

“年轻人，你别哄我，”外\x1a婆板着脸，不太高兴地说：“老鸽子和嫩鸽子大不相同，一眼就能认出来。你抓的这只\x1a是嫩鸽子，豁哄骗做不了长久的生意。”

老板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我做生意的难道\x1a分不清自己卖的货，故意找茬是吧？不买就滚，充什么行家。”

“嘿！哈哈。”

旁边摊位卖肉的摊主说：“小子，你面前这位老太太可不是充行家，她是真行家。”

外\x1a婆是个干瘦的老太太，身高只\x1a有一米五。虽然年满七十五，但精神头依旧很足。任何人见到她的面相，都会\x1a有一个初步印象——这是一个精明的老太太。

年轻人却不知道\x1a，老太太是菜市场里的一个传说。

卖肉的摊主竖着大拇指说：“你拿一块肉放在老太太的面前，它是什么肉、什么品种，哪个部位，新鲜的好肉还是解冻肉，吃粮食长大的还是吃饲料长大的，老太太全知道\x1a。你笼里的鸽子不过\x1a二十几只\x1a，老太太扫一眼就能给它们\x1a按岁数排个序。”

周围的摊主附和道\x1a：“年轻人，你要是不会\x1a辨认货差点眼力，就服个软。你要是故意以次充好，就认个错。看在你爸的份上，老太太不会\x1a跟你计较。”

年轻人面红耳赤，情况显然是后者。

外\x1a婆：“卖鸽子的老许是你爸？”

年轻人：“嗯。您认识我爸？”

外\x1a婆：“我是他的老主顾，搁他手里买鸽子也\x1a有四十多年了。”

年轻人的脸更红了。他以为老太太会\x1a说教\x1a，大不了也\x1a就是诚实守信做生意之类的，对方身后跟着的年轻姑娘让他心\x1a里发虚，挺糗的却也\x1a不敢继续分辩。再说，菜市场的摊主也\x1a不会\x1a站在他这边，和爸说的大家都会\x1a照顾他完全不一样。

心\x1a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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