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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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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禛的身体浸在白光之中,一身白色的衣袍已经被染成了红色。鲜血不断在她的身上滴落,然而一落在白光里,就像是落入了大海中,转瞬间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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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受到了什么引导,她的识海难以控制地翻涌起来,不断有记忆涌上心头,又快速划走。在这样翻滚的记忆海浪中,李禛回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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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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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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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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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你的名字叫李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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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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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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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踏上收集树种的旅途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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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复生于陌生时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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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为李如青的女儿成长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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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着单薄衣裳,凭空出现在雪地上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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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已见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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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两颗相同树种所引起的时空乱流就这样袭击了实验室内的一切,也将这一座本就摇摇欲坠的山冲击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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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在几个瞬间后,那足以绞杀一切的乱流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营养舱中漂浮着的人,也彻底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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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禛半跪在地上,微微垂着头,手中仍旧死死攥着那枚树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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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也在此刻停止了,只有血珠顺着发丝落下,在地上积攒成黏腻的一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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