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园的再访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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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好菜，服务生收走菜单，相对而坐的两人又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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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致然放在桌面上的双手交握，其中一手的拇指不安分地摩挲指骨，一下去揉按虎口，目光偶尔瞄向对面的人，但对方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手托着腮，另一手指尖在杯缘上来回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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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识的初晴，本来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而这个性格并没有随着年岁增长而改变，反倒愈发惜字如金。他大约知晓最初造成初晴这般个性的原因，却不知道在他离开后，是否有发生其他事令她更加不爱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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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和她刚才失控哭泣的原因有所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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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致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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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盯着自己的手思考时，初晴突然唤道。今天的她总爱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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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声，抬首望向初晴。那双映照着他的黑眸，此刻如晴天的大海平静祥和，令人心安，然而，似乎可见有层薄雾笼罩在上，掩去部分光辉，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再次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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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工作，是在离开学校之后就开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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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口前，初晴欲言又止的模样被姚致然收进眼底，担心她会把错揽在身上，他尽可能以轻松的口吻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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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当时也没心唸书，就乾脆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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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晴松了一口气，再开口，终于比较有精神，「工厂的工作会很累……」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改口，「啊，不，忘了这个问题吧。哪有工作是不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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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句像是自言自语，却清晰地入了姚致然耳里，这个有些可爱的小动作，令他莞尔，但同时也察觉她对自己的小心翼翼。知她仍心中有愧，他内心一紧，张口想要说些宽慰的话，混乱不清的心绪却令他难以组织完整句子，迟迟吐不出隻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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