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小雪

段飞送艾薰下楼，看着他背影，心里突然一空，他出声叫道：「al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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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薰闻声回头，疑惑地看向段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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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段飞用口语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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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懂段飞唇语的艾薰闹了个大红脸，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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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艾薰是真的打算逛一下后，再回去接段飞下班的－－像是他和杨子敬说，以后的事，是以后说，只要段飞站在他身边，他就会好好地和他过。即使以后，也许又只剩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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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看见百货公司里的蛋糕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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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藏柜上摆着各种漂亮的蛋糕，他再度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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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说他知道今天是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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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知道，他妈妈的忌日和他生日都在小雪节气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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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内心深处始终藏另一个自己，充满负面情绪、黑暗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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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个不注意，那个自己便会冒出头不停地提醒他，一个害死自己妈妈的人是不配得到幸福的，或是感到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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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妈选在小雪那天自杀，对他来说是世界上最恶意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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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都要提醒他，是他害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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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薰买了一个装饰得很华丽的水果蛋糕，然后在路边招了一台计程车前往老房子－－他外公外婆留下来的房子，他没住在那，也没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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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楚楚劝过他许多次，要他卖掉那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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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做不到，似乎卖掉那房子，他和他妈妈唯一的连系也会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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