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装成救世主 第5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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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白晏安牵着他的手走在翠微山的路上，风吹来杏花的芬芳和清脆的鸟鸣，远处是灿烂的云霞，他对他说，“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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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翠微山的十二年，他和付一笑在桂花林里打闹，和钱无缺一起出门招摇撞骗，大师姐会记得不给他开太苦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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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郁燃给他酿了酒……打住，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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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个魂魄碎片焚毁在祭阵，所有的记忆都汇到了他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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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记忆如同浩瀚海洋，一望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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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淡的痛苦已经沉底，唯有那些轻盈的瞬间翻涌成细碎鳞浪，闪烁出璀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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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喜欢，也不是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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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从幼时就清楚地知道，太美好的东西，定然是不得长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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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每一个碎片都像他自己一样，若是在晦暗人生里能得到几分偏宠，便敢于在飘飘然之中多肆无忌惮几分——刚刚好到别人能忍受的边缘，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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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战战兢兢地走钢丝，但因为足够纯熟，早已如履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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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从来都知道，生命里美好的一切都是偷来的珍宝，没有一件真正属于他，须得小心翼翼地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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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戴上华贵面具就胆敢装成贵客的贼，走在不属于自己的幻梦里，一个不小心就会打破脆弱华美的面具，露出肮脏不堪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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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终究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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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小心再谨慎，他所拥有的一切，终有一天是要还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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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星光皆属于他人，只有没有光能照亮的地底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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