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进化就是完全形态了，等回到海底，他估计着急去找打架对象报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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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幸说，“退化期的记忆和真正的幼年期不同，就像一场残缺的梦，醒来之后很快就会消失。他不会记得自己上过岸，也不会记得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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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化期的各种特征都来自针对异能者的研究，是基于人类身体得出的结论，”周夜声说，“或许人鱼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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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殷幸问，“你希望他记住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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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夜声顿了顿，“我没那样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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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去你那眯一会儿，等夜深了送他去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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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见活人了。殷幸顿时感到紧张，但也能理解他想最后再多看一会儿的心情，配合地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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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与s级生物短暂交集的最后一晚。本该载入人类史册的时刻，却要在旧城区里这样一间简陋的地下实验室里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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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周夜声有课，结束后正是日落时分，离开教学楼的路上又遇见了章元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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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周教授好。”他推了推眼镜，不好意思地说，“我前两天有点感冒，现在已经退烧了。不会耽误课题进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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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收到你的请假邮件了。”周夜声的视线从他脸上掠过，稍作停顿，“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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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腼腆地笑笑，以往不太敢跟人对视的眼睛仿佛亮了些，在镜片下隐着一片墨蓝的光芒，“您这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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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私事。”周夜声来不及跟他闲聊，右耳机闪烁，潦草地回应后转身接听实验室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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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通话只持续了嘈杂的两秒，没有传达出任何有效信息，就离奇地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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