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折如磨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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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离地铁站有点距离，四人沿着屋檐下走。柳絮宁低头踩着格子上的线，偶尔有积攒在屋檐上的雨水断断续续地落在她头顶和脖颈，她下意识一瑟缩，在抬手抹掉脖子上的雨珠前，有人比她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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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很干，又有点热，落在后颈上的触感久久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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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去哪里？”梁恪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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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宁依旧是低头看着歪曲不平的格子线：“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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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盼盼和许婷没回头，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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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学校？谁回学校？我不回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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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我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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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时脸上神情平静，轻轻抿了抿唇，刚涂上的淡色口红晕开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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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恪言忽然被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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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路程，他一言不发。两人的速度不知为什么默契地慢下来，逐渐和前面的人差开一步、两步、三步的距离。这条路再长总有走到终点的时候，梁恪言看着她的背影，像电影落幕后大屏幕上开始徐徐滚动演职员名单，他失落地低头，手里只有一桶空了的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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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地铁站，又开始下雨，一旁路灯闪烁，人流越来越多，欢笑高语夹杂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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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糟糕的阴冷潮湿天气里，他们是怎么做到开开心心出来玩的？梁恪言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全是烦躁。他不喜欢被动，可却一次一次被她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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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准备，也不可以再给她这种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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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支配着大脑，欲望占领了理智的高地，他忽然牵住她的手，重重地往自己身前一拉。在柳絮宁惊讶的双眸中，他牢牢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穿过拥挤的人群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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