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了顿早茶,其余时间靠喝茶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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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又是一点都不想吃,白天和记者访谈被迫再次回忆老东西的“音容笑貌”,裴峥差点把早茶给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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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还要配合好几轮公关,裴峥光是想想都大脑麻木胃部抽搐,估计等他再见到裴让,人得瘦成芝麻杆,风一吹就打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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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裴让会心疼的吧,裴峥为此恶劣地愉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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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会儿没必要让小朋友隔空担心,裴峥接了电话,用着平常的语气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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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让却忐忑踌躇:“裴峥,为什么咱爸会把画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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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愿意的事情,又没人逼他。”裴峥蹙了眉,怎么早上那茬还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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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而且他和我妈在世的时候,根本没有怎么管过我。”裴让的语气有点急,甚至带了些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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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峥听出他是在边走边说,手机收录了一些风声——看看时间,他应该才下晚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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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无故的,把唯一的遗物给我这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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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思乱想。”裴峥打断他,心烦意乱,“什么外人不外人,他留给我的遗嘱就是照顾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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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裴让顿住了,“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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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我这么久了,应该也清楚我的性子,我才不会平白无故当滥好人呢。”裴峥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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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裴让认同地笑了,但他还要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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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管不顾他十来年,却在生命最后给他找了个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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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峥猜出他没能说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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