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牵扯的范围很广,我和伯伯现在对其中隐情都只有些猜测。”裴峥慢慢地说,感觉到自己空落落的胃部又开始抽痛,“我从头跟你讲吧,故事很长,从我出生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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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让一路小跑着,钻入了学校的林子里,那里清净且有长椅可以坐,没有人打扰他去聆听与他和裴峥息息相关的家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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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降温风冷,他将身上的外套裹了又裹,裴峥的声音不徐不疾,宽容地让他每个字都能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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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让隐隐感觉到裴峥的讲述会将他过往岁月的碎片如数串联起来,但这串联碎片的丝线都黑暗得超乎了裴让浅薄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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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裴峥平静地讲述到他母亲坠水而死,裴让想起老宅四楼的花树,和那个静夜里撕心裂肺的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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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裴让下意识地喊了声裴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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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峥似乎也才回过神,“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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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在那天听到了些声音,我那时候在老宅。”裴让犹犹豫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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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峥一下子紧张起来:“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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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裴让也跟着紧张,他不会忘记那声撕心裂肺的“放开我”,但这坠湖之人是裴峥的生母,裴峥不会希望母亲走时那么痛苦,“我记不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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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裴让说了个谎,裴峥没跟他计较,反而柔声安慰他:“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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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多是有些搞不清楚情况。”裴让掩饰道,“还请……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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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我也没有见她最后一面,没什么哀不哀的。”裴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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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逞强。”裴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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