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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示威只出现在接待官入住那侧的馆驿,所以不是冲着谈判来的兴国主使太子,而是冲着赵熙衡。固砾城主派出巡捕搜查始作俑者,顺藤摸瓜揪出一家固砾原住民。
“卖国之贼,你有何面目见这玉龙雪山?!嫁了荆人改了姓氏,也忘了你的血脉了吗!”他们被抓走时还在恨声叫嚷,“国蠹如此,天之不容啊!”
“回去,熙衡。”闻风而至的太子脸色很不好看,将他往回拉,“刁民而已,市井野语,不必在意。”
赵熙衡挣脱他的阻拦,顶着围观者的窃窃私语和打量的目光,直到咒骂的声音逐渐远去。他一张脸仍旧看不出喜怒哀乐,漠然地望着卫兵将巨大的血书拿走撕碎。
谈判三日的最终结果令所有兴人倍感窝囊,失去的三城之地和南部屏障玉龙雪山,竟是为保郡卿的安稳头衔,让窝囊中夹杂愤慨。他们自然不懂导火索背后的政治博弈,只是急需泄火,唾骂赵熙衡这个“始作俑者”就成了宣泄郁闷的出口。
估计赵熙衡自己也想不到,这些带头威胁辱骂他的人,几个月前还曾从他手中接过救济粮,发誓为他鞍前马后,以效犬马之劳。
“郡卿请回吧,本官保证,不会再发生此事了。”
固砾城主不是为了维护他,而是为照顾安吉郡主和接引官的颜面。在巡捕严格管控下,晨间那样的公然袭击事件没有再发生,可街头巷尾关于“卖国贼”“无耻国蠹”“三城郡卿”之类的标语仿佛除不尽的牛皮癣,无时无刻不在延续谩骂。
这才是第一日。前桥想到,接下来他们还要去玉龙山交接领土,届时赵熙衡面临的民怨,哪是几张大字报这么简单。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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