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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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突然觉得原谅祂也没什么不好，天道根本不像传闻中那样不好相与，但祂身上与自己对立的本源气息又的确让祂难以生出亲近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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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只好干巴巴应了一声“哦”，转身不再看天道：“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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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等一下。”刚走出不过一丈远，却被天道从背后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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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祂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异常，但祁空还是捕捉到祂嗓音中细微的不自然，却没想出理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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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有告诉我，”祁空已经清理完了眼前这一块巨石，背身靠在石壁上歇息，“我该如何称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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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一个邪神未曾设想过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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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称呼？直呼邪神祂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本源就是这个。但前些日子诸神佛来来往往，竟没有一个敢叫祂“邪神”的，大抵因着“邪”在六道的善恶观体系中总归不是什么好词，让人难免生不出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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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谓说到底只是个代号，祂听说善逝还有十个不同的尊称呢，下五道还是有好些存在提起祂时只愿用“那个存在”“祂”来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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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随意，”祂道，“没什么要紧事的话，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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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祁空却忽然道，“你的原身是彼岸花吧，我叫你花神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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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咬住下唇，卷翘的眼睫在风中轻颤，“你怎么知晓我原身是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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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被一把真火烧灼吞噬干净的焦土，也还能算作彼岸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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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的，因为……”祁空笑了一声，祂听见身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冰凉的手指贴上火红的衣袖，“你身上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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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从不以为彼岸花的气味有多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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