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江?,我从陆路而来。约在金陵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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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相会。”王安石打发家卷坐船,自己只带江?居并两个憧仆登岸。江?居禀道:“相公陆行,必用脚力。是拿钧帖到县驿取讨,还是自家用钱雇赁?”荆公道:“我分付在前,不许惊动官府,只自家雇赁便了。”江?居便引荆公到一个经纪人家来。主人迎接上坐,问道:“客官要往哪里去?”荆公道:“要去江?宁,欲觅肩舆一乘,或骡或马三匹。”主人道:“如今不比当初,忙不得哩!”荆公道:“为何?”主人道:“一言难尽!自从拗相公当权,创立新法,伤财害民,户口逃散。哪有空役等雇?况且民穷财尽,百姓餐餐不饱,也没闲钱去养马骡。江?居问道:“你说那拗相公是谁?”主人道:“叫做王安石,听说长着一双白多黑少的狗眼睛,恶人自有恶相。”荆公一听忙垂下眼皮,叫江?居莫管别人闲事。主人去了多时才来回复道:“马是没有,只寻得一头叫驴。明日五鼓到我店里。客官将银子与他。”荆公听了前番许多恶话,巴不得早点走路,分付江?居但凭主人定价,不要与他计较。日光尚早,荆公在主人家闷不过,唤童儿跟随,走出街市闲行。果然市井萧条,店房稀少。荆公暗暗伤感。步到一个茶坊,到也洁净,荆公走进茶坊,正欲唤茶,只见壁间题一绝句云:祖宗制度至详明,百载余黎乐太平。白眼无端偏固执,
纷纷变乱拂人情。后款云:“无名子慨世之作。”荆公默然无语,连茶也没兴吃了,慌忙出门。又走了数百步,见一所道院。荆公道:“且去随喜一回,消遣则个。”走进大门,就是三间庙宇。荆公正欲瞻礼,尚未跨进殿槛,只见个壁外面粘着一幅黄纸,纸上有诗句:五叶明良致太平,相君何事苦纷更?既言尧舜宜为法,当效尹周辅圣明。排尽旧臣居散地,尽为新法误苍生。翻思安乐窝中老,先讽天津杜字声。荆公默诵此诗一遍,问香火道人:“此诗何人所作?没有落款?”道人道:“数日前有一道侣到此索纸题诗,粘于壁上,说是骂什么拗相公的。”荆公将诗纸揭下藏于袖中默然而出。回到主人家,闷闷的过了一夜 。五鼓鸡鸣,两名轿夫和一个赶脚的牵着一头叫驴到了。荆公梳洗过后上了肩舆。江?居骑驴,两个僮仆步行。约行四十余里,日光将午,到一村镇。江?居下驴禀道:“相公,该打中火了。”荆公随身带有清肺干糕,分付江?居道:“只取沸汤一碗来,你们自去吃饭。”荆公将沸汤用了点心,众人自去吃饭。中火已毕,荆公复上肩舆而行,又二十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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