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漆剥落的南门,高耸的松木让我感到的是新奇,宛如一个顽童走入一个百货商城,所以第一次的地坛在我心中只是一个幽静园子。这个园子因为史铁生让我知道而已。
当时的地坛已经不像史铁生文章中描写的那样,它已经经过了一些修缮,墙壁上是皇家建筑的那种紫红色。林间路途平整,花园花草芳菲,池中游鱼翔底,那悬挂的硕大的铜钟似乎又在敲响着皇家的晨钟暮鼓,只有那在池上亭间的业余票友在咿咿呀呀的拉着胡琴,一声苍老嘶哑的声音唱着历代的兴亡,好像对应着那破败未曾修缮的祭台。不过那祭坛已经被大大的锁锁住了,只能透过门缝看到光阴从世间碾过的痕迹。
第二次去地坛的时候,是个冬季。那时我在京城已经度过了两年,那年的夏末经历了人生的大悲大欢,我对生死的思考,对生命的脆弱及其生命存在的虚幻的思考,思考到了我思想的极致。人生的空漠让我感触到了空旷的悲凉,生死之间那不可逾越的边界,让我有怆然独涕的孤寂,我借用一切信仰的智慧来冲淡那种消极的生命虚无。我知道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徒劳的,因为从小受到的纯粹唯物主义在思想里否定一切神鬼之说,上帝、佛祖不过是意想出来的,天堂地狱都是不存在的,死就是一切的寂灭。乌纳穆诺说:“信仰就是愿意信仰;信仰上帝就是希望有一个上帝。”上帝是人创造出来的,这一句话击碎了一切宗教信仰。是的,上帝是人创造的,人对生命的体验、误区是靠自己走出来的,别人的一切劝导对自己来说都没有意义,只能靠自己去捅破自己臆想出来的天机,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这个时候我再次读了史铁生先生的我与地坛,我再次走进地坛,这是个体生命对生命的体验。
我与地坛是一篇非常杰出的复调散文,它以地坛为底色贯穿了文章的始末,展示各个个体生命对生命意识的体验,如八音齐奏,有小号、有定音鼓、有大提琴、有长笛,这是悲欢交融的交响乐。所有的曲调中的底色是悲凉,像张爱玲的小说,鲁迅的文字的底色,荒凉,彻底的荒凉,象征着生命自我感悟中的苍茫。然而史铁生的文字又与张爱玲和鲁迅的有绝对的区别,张爱玲的荒凉是岁月的空透和内在悲剧性如红楼梦的主题,鲁迅是对人性的绝望后的置死地而后生的荒凉,那是悲悯苍生的情怀,但是史铁生不同他从小我出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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