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登在山颠眺望人世,坐在轮椅上的他却是行在空中俯视人世,他的追问不是尘世完整生命的个体对个体人的追问,而是人对上帝的追问。这样的追问,他不在是史铁生,而他却又是史铁生;或者说,史铁生不过是他一个个体,而他个体追问的却是一个群体。这就如用性爱来驱逐孤独,最后完成用更为广博的爱来完成个体孤独的涅槃。
对于用思想行走的史铁生,于读者来说的我们常常因为思想的健全忽视他的残缺,而史铁生是在正视自己的残缺后走向思想健全。从自哀自怨、怨天怨地到一种正视残缺,这个过程无疑是艰难的。史铁生的过程应该是这样的:怨命——认命——知命。知命是完成涅槃的大乘之境。
怨命是愤怒,认命是无奈,而知命却是一种明朗的豁达。知其因果,看淡劫难,并把劫难看作一种动力,从这里出发体验生命过程。史铁生在这个时候说自己是个面对上帝而猜谜的人,他把个人的偶然看作是上帝不能做梦而让众生替他做梦的一个体验者,这种猜谜成为猜测上帝意图的游戏。他对话对象不在是人和人,而是人与主宰一切的上帝。超脱个人苦难体验的他,此时,一切月白风清,天高云阔。
我们可以从他文字看出这个痕迹:散文,秋天的怀念——合欢树——我与地坛;小说,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命若琴弦——务虚笔记。
认识是个过程,毕竟史铁生不是天才,不如傅雷说贝多芬和莫扎特的那样:贝多芬终生所努力追求的境界,莫扎特一出生就站在那里了。史铁生从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突然残疾了,不能动了,他需要审视自己的过去和正视自己的未来。痛苦,我想是避免不了的,俗话说半路盲了的人要比天生就盲的人痛苦的,与一个心里敏感的潜在作家而言,他的痛苦是双层的,从肉体到精神,这种痛苦比之一般人体会的更深。
于史铁生而言,双腿不能动后苦难依旧在延续,尿毒症是他又增加的新的病情。双腿让他体验腿的行动与车轮的行走,而尿毒症让他在于生死打交道,如他所说:死神就在他周围徘徊,不知道那一会会把他带走。一星期做两三次肾透析的他,每天也是在与死神打着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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