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bsp;“我去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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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这么年轻……你甘心么？你如今死了，便是真的死了，你所在意的种种，便再无转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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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一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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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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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生寒，流光始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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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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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起来初次见他，天寒地冻，大雪飞扬，青年衣衫破旧单薄，手指肿红，捧着一本《孟子》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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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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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依无靠，形影相吊，虽有些迂腐木讷，却也正直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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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孤零零的来，亦孤零零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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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是看惯了生死，厌倦了恩怨是非，如今却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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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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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子渐渐冷透，你听见长靴踏碎枯枝的吱嘎声，听见农人们惊呼着簇拥过来，听见他们颤颤巍巍地商量着先报官还是先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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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一点点暖和起来，奔流的金光笼着你，你一言不发，眉眼低垂，指腹拂着腕间初醒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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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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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虚弱了，连蹭蹭你的脑袋都很勉强，那缕金光大概已燃尽了他熠熠金鳞上最后一抹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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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昭昭，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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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已止，将归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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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似琉璃的瞳孔中泛起银舟，色泽清亮，泄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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