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模糊而朦胧的光线,看着榻上那两个男宠是如何讨好他们的女君主,是如何卑躬屈膝地谄媚,用尽技巧。
他只是看着,看着那个自己从前亲手带大的女孩子一夜之间如何荒唐颠倒。
天明,陆女使唤可汗起身朝会。
纱帐被人轻轻掀开,瓷瓷兰披着一件根本不能蔽体的纱衣下了榻,从他身边若无其事地经过,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陆女使贴身为可汗梳发,也零零总总和女可汗说起一些日常的政务。
“今日大魏派来的使臣们就要归国了,陛下说要送给他们皇后陛下安胎养身的东西,臣都一一备齐,请使臣们带回国。”
“陛下心里记挂着皇后陛下,自然什么都要挑好的送给皇后陛下。”
瓷瓷兰满意地嗯了一声,又对那位陆女使说:“俏河,孤听闻那些魏国使臣们说,你父亲去年死了。”
陆国公世子死了。
她和陆漪娴的父亲,去年死了。
陆俏河像是听到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笑话一般,轻轻展颜微笑,
“死了便死了,大魏一年要新生多少婴孩,死去多少老者,谁又能数得过来呢。臣早无父母,身和心,只属于陛下一个人,只会为陛下而效忠。”
说话间,女汗的头发已经梳好了。
就在瓷瓷兰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的时候,陆俏河却又陡然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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