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的眼,想起家里的婆娘和娃,猛地把矛尖往前一送——他没学过打仗,动作笨得很,可就是这一下,扎在了那个要踹他的兵卒胳膊上。
血涌出来,染红了兵卒的甲胄。另一个兵卒举着刀扑过来,老栓往后退了两步,脚下打滑差点摔倒,却死死攥着矛杆没放。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可他知道,刚才要是没伸手夺这矛,就算活着,心里那股凉也能把人冻僵。
庙门里的三个俘虏愣了半天,突然有个人喊了句:“俺们也上!“瘦猴从草堆里摸出根断了的木柴,一瘸一拐地冲了出来。风还在吹,雪还在下,可山神庙外的雪地里,突然就有了不一样的声响——不再是怯懦的沉默,是带着血性的、哪怕笨拙却不肯认输的嘶吼。
老栓握着矛杆,看着扑过来的兵卒,突然不怕了。他知道,敌人或许能夺走性命,可只要敢伸手去夺那把武器,敢拼着命疯狂一把,就没人能夺走心里那口气——那口气,比活着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