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苦味浓到呛人的环境中,坠在队尾的‘幸存者’们很难想象,那位金眼先生还有空蹲下来,挑那死了父母的孤儿讲些俏皮话——
譬如。
格洛恩方才就瞧见他蹲在一个抱膝沉默的女孩身边,为她指街道上川流不息的鼠群。
‘瞧,你坐在沙滩上,那么它们就是海浪。’
女孩空洞洞的眼里只有漫长的、一生都去不掉的霉味。
‘就当父母淹死了,怎么样?’
他‘安慰’完沉默的孤儿,重新起身领着他们向前移动——队尾的绅士们却还要分出人手,重新安慰一遍那坐在房顶上的孤儿,询问她是否愿意和他们一路到安全的地方去。
至少。
一两个孩子,他们还是可以带上的。
不过…
那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他怎么能对痛苦中的人讲这些话?!
——哪怕他们正在被罗兰拯救,也实在受不了他的‘疯言疯语’了。
刚才的‘玩笑’是,这一路上的疯话也是。
他就一丁点体谅他人的心思都没有吗?
他感受不到他人的悲伤吗?
他怎么能这样对失去亲人的孩子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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