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陵台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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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胜全犹如他肚里的蛔虫似的，一个眼神便会意了：“三公主应是去更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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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缓缓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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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殿外忽传来啪嗒啪啦的足音，紧接着就有人推门而入，朗声道：“儿臣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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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冰服侍着华滟换了身云水蓝的衣裙，从净房里出来，沿着九曲回廊慢慢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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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水池里养了不少荷花，夜灯下映着红莲碧叶，莲叶间氤氲着淡淡雾气，好一副秀美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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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在鹅颈阑干上驻足欣赏了一会儿，濯冰怕夜风太凉，又沾了水汽，叫她发病，便劝了劝，扶了华滟从来路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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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宴也该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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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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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滟淡淡摇头：“不是。”她低声道：“我只是在想，那个日子，什么时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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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冰没有听清，见她心情不佳，就另拣了几件事说出来哄她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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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滟竟也被她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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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清凉殿主殿越来越近了，近得能隔一层窗纸看清内里招摇的烛火，一股清远的酒香从紧闭的门缝里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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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冰不自觉地嗅了嗅：“不知这是什么酒？却是不一样的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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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到扶着的华滟停住了脚步，不解问道：“殿下，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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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去，只见树影婆娑，水影迷晃，黑夜墨一般的浓郁，只有殿内灯火辉煌，照在华滟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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