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陵台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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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绡纱床帐被银钩拢起，朱红薄衾下，静静躺着一个女子，一点呼吸起伏也没有。长发如墨散开铺在锦被上，愈发称得她露出来的肌肤雪一般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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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该喝药了。”濯冰将托盘放置在床沿，温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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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女子闻言缓缓眨了眨眼，视线微微上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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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早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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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冰却是习以为常地半扶着华滟靠了起来，端来药碗递到她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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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滟愣了一会儿，才迟缓地低下头，一点点喝尽了苦涩的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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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冰收了碗，见褐色的汤药全被喝完了，心里不由得颤了一下，生出绵密的疼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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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以前……是最厌喝药的，每每要宫人们哄着劝着才肯喝下小半碗，可是如今却一声也不吭地就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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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索了一会儿，递出一小包蜜饯：“殿下，甜甜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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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滟这才笑了一下：“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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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声音却不复从前的清越动听，反而沙哑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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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冰听闻，面露痛意，下意识背过身去，不叫华滟看到她眼底闪烁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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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受了大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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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滟见她侧身，也倒不恼，只是微微一笑，手指抚上颈间缠绕的一圈圈白绫，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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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辛苦！殿下才苦……”濯冰下意识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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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身看到华滟含笑的眼睛时，才意识到，她的失态，还是被殿下发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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