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朗可不想管民间偷汉之类的琐事,如今破案的主力都被牵扯在这些案子之中,盗珠杀人案却迟迟没有进度,这些刁民简直是绊脚石。他脸色一沉,命令身旁衙役:“危言耸听炮制流言,打他一百杖,结案。”
宝珠一听,顿时吃了一惊,百杖算是律令中的重刑,打下去就算不死也定要重伤残疾,仅仅是谎报而已,他竟然随随便便就断人命运。
于是她翻身从特勒骊身上下来,故作天真道:“我从没有见过平民的房子,想进去瞧一瞧。”
保朗不想弗她的意,也跟着下了马。
这两间房屋不仅局促,更兼鄙陋肮脏,宝珠一时竟不知这些人能睡在哪里,保朗将那些破烂踢开,勉强给她辟了个能站的地方,穿过屋子是靠着城墙的一个小小后院,方圆不过三丈,长满杂草,地上仅放着一盘陈旧的石磨。若说有个会轻功的高手踩着他家房顶跳到城墙缺口上,似乎确实能说得过去。
宝珠在这小小的后院中溜达一圈,看到杂草之中洒落着少许新鲜碎土,但院子里整块土壤干燥硬实,并没有韦训说过那种挖掘过的痕迹,心中有些疑惑。既然没有掘土的痕迹,那些新鲜碎土又是从哪里来的?
衙役将苦主和左邻右舍的两个邻居都押进来,苦主听到自己要挨一百杖,已经吓得裤子濡湿,哆哆嗦嗦小声说“婆娘不要了,只饶了他”等胡话。
宝珠问那两个邻居:“他说那一日半夜听见有人踩着房顶跳上城墙,你们都听到了吗?”
那两个人一个说睡得死什么都没有听到,另一个人则说确实听到这院子里传来极为沉闷的咕咚一声,但不能辨别是不是踩房顶的声音。两个衙役攀着梯子上房检查,苦主家的房顶本来就有许多漏损之处,也看不出有没有人踩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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