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长安道 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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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在冷夜之中，犹如鬼魅，没有人知道皇帝要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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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快到尽头，路过的池塘里荷叶凋敝，昭示着寒秋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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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升一向耐寒，这一回，却确确实实察觉到了寒意渗透了衣袍，钻进了骨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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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步子，抬头一看，才发现到了清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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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皇后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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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们提着灯笼上来，照亮一方昏暗，问：“陛下要进去吗？娘娘不在，清宁宫里没有掌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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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升道：“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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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上说不去，却立在宫门外良久，静静地看着头顶的牌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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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有虫影掠过，灯烛洒下温暖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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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酒气的上涌，脑子犯昏，脚步不受自己的控制，谢玉升最终还是进了秦瑶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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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书案后，双手搭在圈椅上，头往后仰，双目紧阖，整个身子颓靡地往下陷去，喉结上下轻轻地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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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在空气里找寻那一丝熟悉的气味，然而太过冰冷的气息钻入鼻端，冲散了他脑中的迷离，一遍又一遍提醒他殿中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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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他在黑夜里静坐着，失神许久后，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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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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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来的日日夜夜，他度日如年，分不清今夕何夕，感觉和她有快一万年没有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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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见她一面，今夜荒谬到纵酒，抱着几分侥幸的妄想，企图醉了后，眼前出现一抹她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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