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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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早已察觉大夫人来了，不敢让师暄妍喂药，怕受不起，更怕江夫人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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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匙送到了嘴边，泛着药汤的涩味，一缕缕烟气飘挪着，模糊了柳氏苍白的玉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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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摇头：“般般，我这是好不了了，能见你一面，也算是无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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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如今的师暄妍，柳氏眼底露出欣慰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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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生膝下无嗣，百病缠身，可这么多年来始终有一个做母亲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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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知道自己不该，怎敢将这份心思寄托在侯府的嫡娘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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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每当她见到二娘子，总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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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侯府上下和乐融融时，她像是一缕幽魂，被所有人遗忘在角落，看着旁人鲜花着锦、百人拥簇，她安静地坐在灯火阑珊处，如同不是侯府的娘子，不是家主与夫人所出，一个人独享着无人问津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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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柳氏，也与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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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无数次路过师暄妍所在的那方阁楼，看见阁楼之上绰绰的身影，未熄的灯火，灯影幢幢间，她趴在那方窗台上，眺望远处的夜色，眼里是无尽的空茫与失落，如若当年她那个夭折腹中的女儿能够健康地长大，二娘子的今日，便也是她的处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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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发现自己心疼着二娘子，阖府上下，没有人在意二娘子，明明是嫡出的女儿，却被所有人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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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配做二娘子的娘，一直只敢远远地关注着，从去岁寒冬拖到今年入春，她的肺病已经愈来愈严重，柳氏唯一的期望，便是二娘子能够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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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里，她干了平生最大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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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令她一生唯唯诺诺、不敢有半句违背的家主，立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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