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儿，手里持着藤杖，要打杀了自己的亲女儿，柳氏站出来了，她用了自己最大的勇气，为二娘子加了一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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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她这个将死之人，独独能做的一件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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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子，要做太子妃了，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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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的眼神涣散着，看不清面前的师暄妍，只觉得好似有几道虚影在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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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临终前，见一眼如今脱离了侯府，锦衣加持、光鲜显贵的二娘子，柳氏已经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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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暄妍怔忡地望着面前憔悴的柳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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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柳氏并无多少交集，只是在侯府住了几十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偶尔打过照面，也会问一声安好，她不知，在侯府中还有人会真心地惦记过自己，哪怕只是微弱的一朵火焰，藏匿得深深的，也足以聊慰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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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暄妍将药汤停在柳氏唇边，声线微微发紧：“姨娘，吃一口，莫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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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颤抖着看向师暄妍身后，立在房中，袖下的手指掐着虎口，神情间浮露轻蔑的江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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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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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暄妍咬牙道：“姨娘，不必害怕，你乖乖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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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笑了起来，是了，她已经命不久矣，不会再碍了夫人的眼，做了她的肉中之刺，吃上一口药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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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垂下视线，唇舌含住了汤匙，抿了一口药汁，将苦涩的汤药吮入了口腔，逼迫着自己，仰起脖颈，让那药汁沿着喉腔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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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口药，虽是吃得艰难，好在是吃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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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暄妍又喂她第二口、第三口，一勺勺地喂，不急不缓，语调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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