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真正反应过来时,就见他妈正被一大片砖瓦给埋着了。
而嘴里还在一个劲地哼叫着。
“哎哟,我饶不了她,我饶不了她。”朱婶子一只手抚在脑袋上,她以为头要被砸破了,没想到上手一摸好几个大包。
“哎哟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朱婶从碎石头里昏昏沉沉爬了起来,儿子朱民也到了跟前。
现在这屋全都飘着灰尘,一张嘴一股土飞进嘴里了。
朱民用手把鼻子和嘴挡了起来。
“好在都是土砖,都还碎了。”朱民后怕地倒吸了两口凉气,伸手把那些碎土块上手捏了下,稍一用力全碎了。
他抬头看着屋顶的大窟窿,又看了看并没有真正受伤的亲妈,不由得感慨运气啊。
“早就跟您说别上去,别上去,咱家这个房子都几十年的老房子了。”朱民还算孝顺,伸手给他妈又摸了摸腿和脚腕,确定没事后,才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没断没骨折,但是还是有些受伤的。
“我被蹲着了,觉得骨头疼,儿子,疼死我了。”说话间朱婶子还流了眼泪。
“疼死我了啊,我疼啊……咳咳……疼……”
她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因为炕上铺的东西不少,可毕竟年纪大了,关节有点受伤。
朱民要套牛车带她去上乡里看大夫,刚张嘴,就听到她开始哭了。
“哎哟,我咋这么倒霉呀,咋啥事儿让我碰上了。”朱婶子灰头土脸的,坐在炕上大哭。
“牛车借给走了,被残废借走了,一分钱都不给我,我咋这么倒霉啊。”
“啊……还有那个小崽子……”朱婶当然忘不了她是为什么从房上掉下来了,就因为胡家那女婿带进来的小闺女儿,不仅啐了她,还嘲笑她。
“不行,连小崽子都欺负我,我饶不了她,饶不了她。”
“等我……啊……”朱婶刚坐起来,就想着找人算账,突然感到全身的骨头都疼。
疼得她大叫了起来,一下都不敢动了。
“妈,咱得去乡里医院。”朱民找了一条干毛巾,给她擦了擦,看她哭得脸花的不行,又把毛巾摆了一下。
可朱婶子却不停的在骂什么“小崽子”“死残废”,朱民一听就知道是骂顾建安和那个小闺女儿呢。
“妈,你可别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