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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摇头叹息两声:“胸痹,这是陛下壮年所遗留的旧疾,数年不再发作,而自从太子戴孝入殿,并提及哀献皇后以来,此疾就再也难以压制,近两载频频发作,但皆用药石抑制住,无法影响日常举止与朝政,只是近日来,不知为何..情况开始变得危急起来,奴婢猜测大约是与陛下多梦相关。”
林业绥闻言,淡瞥一眼。
被吓得揖礼的内侍当即便弓腰相告:“昨日陛下突然与奴婢谈起年少时的事情,有时追念与昭德太子、安福公主在王太后膝下承欢,有时也会偶尔谈到哀献皇后。”
此举似弥留。
郑王谢三族的权势还未全然动摇,天子若突然崩逝,便是给予其喘息之力,局势也必会有所动荡。
林业绥思虑数刻,在内心已把未来将会或可能发生之事简单推导过一遍后,艰难开口:“先命医工前来医治。”
内侍如实答之:“医工在五刻前刚离开,因陛下如今不能进食汤药,我们亦不敢强行灌入,犯下不敬之罪,所以施以针刺医治。”
然天子不醒,他们只能等。
旋即,内侍命舍人在殿内铺设熊席与凭几,供男子歇坐。
殿中漏刻滴水至第十五刻时,天子终于有所动静,但仅是口呼“阿兄”不停,中年之人的声音年迈且疲倦,并充满悔恨。
情况严重之际,手捂着胸口不能呼吸。
林业绥见状,应机立断的命殿中内侍去宣医工,最后望向卧榻的黑眸也愈发幽沉起来,如今还能被天子称为阿兄,只有昔日那位昭德太子李厚。
而在医工针刺以后,喉中浊气消散的李璋随即茫然睁眼,双目却空洞无神,热泪顺着眼角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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