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他不得不起来，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不知道那些时间是怎么过去的，但他能摸到自己因为眼泪而发肿发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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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夜里闭上眼睛就会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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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从他准备休息到他进入梦境，再到他从梦境中离开，每个夜晚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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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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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人脸色青白，目光呆滞，眼珠漆黑，没有神采，嘴唇没有血色，眼睛充满了红血丝，肿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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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像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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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来的时候，像是要杀人的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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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突然就忘记应该怎么笑，因为他使用脸部肌肉的时候，眼前会闪现格林的脸，他恍惚间能看见格林在他眼前笑，又或者在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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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一定是假的，但他还是忍不住伸手过去，他想碰一碰格林的脸，假的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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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碰不到，因为那一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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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次又一次在这种时候想起，格林用沾满鲜血的尚且温热，但又有些发凉的手抓住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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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是冷的，手背是青紫色，碰到皮肤能让人打个哆嗦，力气不大，手臂在颤抖，手腕十分脆弱又很细，像是轻轻一碰就会折断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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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小而且虚弱，他只有把耳朵凑过去才能听见，他不担心格林会咬下他的耳朵，但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他感觉自己心率过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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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发黑，几乎听不清楚格林对他说的话，但他清清楚楚记得当时格林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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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见，脑子里也会重复那些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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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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