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始他只是想格林的脸，好像怕自己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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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开始复盘那件事，他在想象里把那两个凶手杀了一次又一次，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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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是假的，但他不会因此惊醒，假如那是做梦，他也清楚知道格林不会回来，但在梦里，格林会站在他身边，有时候只是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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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会对他笑，笑的时候不会说话，就像失去声音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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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衣服是干净的，像他们刚见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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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浑身上下都是血，是死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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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是被烧焦了的样子，一片漆黑，看不出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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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是腐烂了的样子，眼珠会从眼眶里掉出来，脸上的肉一点一点烂掉，整个人散发着腐烂的臭味，但他还是想上去把人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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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眼前这个人是站着的，至少他可以骗自己说这是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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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心里清楚，那个样子是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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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跨着竹编的篮子的小女孩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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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穿着红色的连衣裙，腰间有一个巨大的蝴蝶结，头发简单扎成了马尾，皮肤吹弹可破，脸色白里透红，是个极健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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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子里装着一把盛开的鲜花，娇艳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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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要买一束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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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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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安诺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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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没有想要送花的人吗？鲜花不只是送给爱人，也可以送给父母，送给朋友，送给老师，或者陌生人。真的不买一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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