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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鸿雪又等了一会儿,颇觉没趣,转身回屋,路过院中那片月色聚成的镜湖时,垂眸望见自己眼中不知何时染上的乖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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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烦躁,他将其归结于美梦被人惊醒的不悦,不论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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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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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从门前远去,屋内勉力撑着身体的人终于没坚持住,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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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凉得厉害,他却一时间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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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中似乎都淬着刀,沐景序有一种一旦开口,便会有哭腔难以抑制地从喉管中溢出来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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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本能没有任何想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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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疼久了,连嗓音都哑掉,声带也磨损,隔着一扇门,所有情绪都会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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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试过这般跟人说话,吓得对方立马就不顾尊卑冲了进来,生怕主子出了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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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其实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他不会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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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咳嗽,那也不过是无法避免的后遗症,时刻提醒他应该清醒地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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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说他最好在岭南再休养一年半载,但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哪一天突然就疼死过去,断没有耽误时间的道理,几乎换骨一结束便从岭南动身,来了临渊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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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府僻静,某种程度上也能达到安心静养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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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心不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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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上的那些针对的小动作,沐景序没往心里去,都是很幼稚的手段,既上不得台面,那就没必要特意将其作为一件正事去看待。早晚会解决,并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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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实在不太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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