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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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中午练完琴回家，周鸣耀吃完饭就会去给沈姜辅导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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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一路从博园路跟到易水路，哼唧哼唧贴上周鸣耀的裤管，似撒娇，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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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无奈踢开它，摸索着进入昏暗楼道:“我知道你胆小，不买香肠是因为今天小店关门了，不是因为上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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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奶狗听不懂他的话，倒像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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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原谅你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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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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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狗终于听懂了他的话，也许是听懂了语气，呜咽着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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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放下盲杖，他熟练地走进厨房，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侧脸，以鼻梁为界，一半是明媚，一半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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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背阳，暗到看不清分不清青菜和香菜，他没点灯，因为眼盲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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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鸣耀摸索着做了一道蒸菜，胡萝卜加生菜加玉米粒和红薯一起蒸，有主食也有蔬菜，再打个荷包蛋放在沸水里，菜煮好，荷包蛋也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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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菜切菜，动作行云流水，玉米粒最慢，因为需要他用手剥，如果用刀切容易切歪，他的手很“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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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里蒸菜的时候周鸣耀就拌调料，他看不见，只能靠嗅，闻一闻这是香油，这是醋，这是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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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可以靠触觉，那是芝麻，那是葱，那是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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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碗调料是他唯一能享受到的味道，所以他很重视，也准备充足，葱姜蒜都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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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饭煲里的饭煮了两人份，蒸菜也是两人份。周鸣耀每顿饭不是蒸就是煮，他看不见，中式炒菜对他来说危机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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