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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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巡山晚上九点半下班，没吃他做的蒸菜，切了卤味下酒，最后大约没吃饱，骂骂咧咧把他的蒸菜和米饭从锅里拿出来，还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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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打了个饱嗝，点上香烟，两腿搁上桌台:“去洗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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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少年行走间的动作，烟灰轻飘飘卷着漂浮，最后如尘埃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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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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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碗，他摸索着出来，权当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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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面前，他是一句话也不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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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劣的男人偏偏要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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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揪住少年的头发往后扯，皮肉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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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后退两步，趔趄地栽倒，没用手撑，于是臀部青紫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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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线紧抿无动于衷，双目无神也无焦距，漂亮温柔的眉眼此时空洞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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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巡山见不惯儿子像石头人，发狠地踢了几脚，他连哼声也没有，沉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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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了几下听不见动静，周巡山渐渐失了兴趣，踢踏着拖鞋去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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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鸣耀坐在原地，直到听见男人卧室门关闭的声音，才摸索着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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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里有一股尿骚味，周巡山从来不尿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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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索着去找花洒，看不见就到处冲，乱冲，每个角落停留几秒，直到那股恶心的味道冲散，才脱掉衣服锁好门开始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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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躺在床上，已经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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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他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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