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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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我的朋友……我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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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林将头埋进她的颈间，在脸颊和她皮肤相贴的时候，他终于稍稍放松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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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我不想回伦敦去了。”他喑着嗓子轻轻地说，“……我又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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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对亨利起了杀意，但亨利就这样突然地死去，就像是恶魔再次实现了他的愿望。在不用自己下手的庆幸和初始的茫然退去之后，他反而因为亨利的逝去感到了真切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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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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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的死亡不过是再一次提醒了他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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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命运的馈赠让他突然拥有了世人梦寐以求的一切：永恒的美貌，无尽的财富，高贵的地位……可在纸醉金迷物质快乐的间场，在那些晨光微熹似睡非睡的清晨，他还是真实清晰地感受到了，从身体深处溢出永远都无法被填补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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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是一具只被感官感受填充，还未腐烂的尸体罢了，就像莎士比亚笔下可怜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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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倾颓中的肉·体……戴罪之身的中心……是否要让蛆虫来继承这盛宴，把它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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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去堂皇华丽的外衣之后，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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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那个他——那个两手空空、孑然一身、没有人爱着的乡下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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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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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剩下的，只有面前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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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灵魂中激起的骚动不安的热情，未曾被满足的欲望，在此刻化为了虚空之中唯一可以明晰定义他的存在，锚定他的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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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林抱着苏冉，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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