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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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是体谅，又像是怕她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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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春亭没有理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人走后，她独自坐在一边看着床上山儿，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的脸上含着着一丝阴影，她怕他再也不会醒，又怕他突然睁开眼，然后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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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山醒时天已经黑了，他睁开眼看见旁边圆桌上点着一盏灯，他一下意识到这不是竹屋，他慌了神，撑起身低头一看，才看见床边趴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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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春亭，她枕在手上，脸对着他，闭着眼，神情惬意，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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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山咬牙，一见到她笑他就恨，她打她娘时也是笑得开心，他眼神一定，落到了桌上柳春亭的剑上，他又看了看柳春亭，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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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桌旁，拿起剑，剑柄冰冷，他两手握住，一步一步走到了柳春亭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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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笑了，神色沉静，睡得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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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山抓紧剑，这把剑有他半身长，他不知如何是好，是该刺还是该劈，若是一剑没杀死她该怎么办？他力气小，能把剑刺进她肉里吗？他认真想了想，又掂了掂手里的剑，忽然又有了信心，或者说不是信心，而是务必要看她死在面前的决心，他唤醒恨，一回想起殷慧娘遭她鞭笞的情景，他便无所畏惧，今日不是她死就是己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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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翘起剑尖，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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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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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春亭睁开眼，殷山是个孩子，他轻飘飘的剑被她一只手接住，她坐起来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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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山脸色乍红乍白，不敢与她对视，却又逼自己不准躲开，他怕自己会死在她手上，那真是最侮辱的死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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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这把剑吗？”柳春亭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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