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霍靖诚其实一早就为霍家选定了它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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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个时候，霍廷年才是更多人眼中的继承者，霍廷年的身后也同样有支持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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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一定要选这么极端的方式呢？不能……不能等你长大之后，自然过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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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问出来，阮梨也觉得自己天真。那个时候霍砚舟才十三岁，而霍廷年已过而立之年，正是最有可能施展抱负和才华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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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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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砚舟闭眼，凸起的喉结微动，“他这一生，所做所虑，从来都是为了霍家。为了霍家，他什么都可以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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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孩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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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梨第一次见这个样子的霍砚舟，他一定很难过，所以才会闭上眼睛，不想让旁人察觉他眼中丁点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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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梨记得霍靖诚的书房里挂着的那幅画——《江山秋色图》，出自霍砚舟的手笔，和价值连城的古画挂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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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听霍明朗说起过，说霍砚舟是霍靖诚唯一带在身边的孩子，从写字开始，一样一样细致地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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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少时的时光里，一定有很多让他难忘和贪恋的画面，以至于得知真相的时候，他才会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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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砚舟。”阮梨轻轻抬起手臂，“你别难过了，我……抱抱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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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阮梨靠近，伸手半圈住霍砚舟的肩膀，她把脸颊靠在他的肩头，轻声而温柔地安慰着，“不要难过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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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霍砚舟而言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他三十二年的人生里，被赞誉、被追捧、被期待、被诟病，有人敬他，有人怕他……但这是第一次，有人安慰他，要他别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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