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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眯着眼开了药,以及之后用来调理的食膳方子,又指着小炉上烧得热气滚滚的锅子,直言不讳:
“至少今日这羊肉锅子,仆射就吃不得了。”
谢琅眼睁睁看着羊肉锅子被圣人吩咐撤下去,换成梁安所言的好克化的粥品,顿觉心头大恸。
虽说这满桌新菜是出自宫内御厨之手,可这清淡的样子,同内省官署提供的饭食有何区别!
……行罢,这要热腾腾些。
圣人在她为撤下的锅子伤心时,反倒已细细问过梁安,让人下去后又转向她,语重心长道:
“鸣玉,朕瞧你日益清减了些,又听统领说你夤夜秉烛,想是平日思虑过重,也该令人为你好好调理调理了。”
“若你不肯,朕便着人去你府上,替你准备膳食。”
谢琅眉头微蹙,刚要委婉回绝,却听圣人换了以前的称呼,声音里隐含悲色:
“阿姐如此不爱重自己的身体,是也要离朕而去吗?”
*
谢琅缓慢眨动眼睛。
她那时心焦于圣上所言,当下同意告病在家好生调理,平日亟待处理的公文事务由燕回带在身边的女官送到府上,再送回宫中去。
谁知刚调理了没半月,就同圣上起了争执。
虽说在她生辰那日曾有口谕到达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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